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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Chapter1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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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Chapter1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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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11

早晚都要與西德尼的探險隊在尋找幽靈島上發生碰撞,索性接受赴約去瞧個究竟。

宴會在今晚,不影響白天參觀海怪展。

《怪奇海洋展》是新奧爾良當地人辦的展覽,重點展品是人魚。

為了人魚,還單獨開辟一個特殊展館。其中有人魚雕像、人魚繪畫、人魚書籍與人魚標本。

展會導語,提到了“美人魚”的誕生過程。

早期,人魚與“美”無關。

古巴比倫信奉的水神就有魚尾。

古希臘神話中,人魚特裏同是雄性形象,是波塞冬與安菲特裏忒的兒子。

他不是以美貌著稱,而是以他戰鬥力著稱。只要他吹響海螺,就能使得萬海平波。

當時,雄性人魚象征著知識與進步。雌性人魚只是附屬形象,普通而不顯眼。

人們印象的美人魚是什麽時候出現的?

展會陳列了大量雕塑,特意標註出它們是對各地基督教會雕塑的臨摹。

可以看到,雌性人魚的誘人魅惑形象,從中世紀起的基督教教堂相關建築物中開始流傳。

一個個立體雕像,被刻在了教堂的屋頂、橫木、圓柱、浮雕與托臂梁上。或袒.胸.露.乳,或兩分魚尾。

再觀察歐洲的民間繪本,也能看到人魚形象的流變。

最初繪圖時不註重性別的特征。

隨著教堂性.感的美人魚建築形象興起,繪本中越來越多雌性美人魚的形象,是突出畫了長發與不著.寸.縷的女性上半身。

同時期的雄性人魚去哪了?是不是同樣裸.露身體?

不。雄人魚反而披上了僧袍的形象。

自哥倫布發現美洲後,對於人魚的認知又有了新變化。

展會陳列出15世紀之後的各種人魚目擊傳聞。有書籍記錄,有報刊報道。

很明顯,隨著遠洋航線的開啟,人類遭遇人魚的事件越來越多。

與此同時,歐洲人不再把對人魚的認知局限在傳說中,而開始追求獲得標本。

從17世紀起,各種人魚標本出現。先是出現身體的部分部位,比如斷掌、魚尾。

到19世紀,整條人魚標本也被制作出來。不只是骸骨,還有幹屍。不全是美人魚的外形,也有面容醜陋到詭異的造型。

它們都被擺放在展廳裏。

這個特展區卻還放了兩個玻璃櫃。

第一個櫃子裏,放著一座人頭鳥身的雕像,旁邊介紹,它是「塞壬」。

塞壬,後來被人們混淆為危險人魚的代名詞。

據說它會唱歌誘惑水手引發觸礁船難,但最初的形象其實與美人魚毫無關聯。

第二個玻璃櫃,放了兩個半截的屍骨。

白骨化的上半身男屍骸骨,與一條沒有魚頭的魚類骨架。

布蘭度看完整個人魚特展,不由感嘆:“這個策展人很有意思。什麽都沒多說,但又把什麽都說了。”

埃裏克認同,一語道破關鍵。

“策展人沒有評判,只把事實擺出來了。美人魚的出現與教會的精神控制密不可分。”

最初,人魚是智慧化身,擁有著掌控水域的力量。

基督教在歐洲傳播的過程中,卻異化雌性人魚的形象為美人魚。

妖媚與肉.欲的美人魚被堂而皇之地刻在教堂建築物上。乍一看像是教會非常包容,可以容得下異教怪物。

其實,這何嘗不是一種博人眼球的性吸引手段。

像是魚尾分叉,左右手各持一側魚尾的美人魚浮雕,暗喻著露出了人魚的生.殖器部位。

人們不論是持以哪種態度,或批判或好奇或沈迷著去瞧一瞧,能讓教會獲得招募更多教徒的機會。

使用美人魚的形象,吸引了新的教徒源源不斷湧入。

然後編造各種美人魚引誘害人的傳說。明明最初引誘水手的塞壬根本不是人魚,但志怪傳說被人為篡改,漸漸將其與美色陷阱綁定在一起。

通過美人魚的邪惡,告誡男人們要警惕女性的美色,不要被迷惑,否則會結局淒涼。

這種貶低女性的思想,在教會推動的美人魚演變中無時無刻不存在。不去責怪做出淫.邪行為的人,而是把一切原罪推到美麗女人的身上。

這一手既要、又要、還要,搞對立搞分化,歐洲教會真是玩得太順了。

很多事就怕深究。

如今,人們早就習以為常的美人魚形象,背後竟有這樣的黑暗流變。①

布蘭度:“等一會,我想去拜訪一下策展者。您瞧那只玻璃櫃,裏面放了上半身人骨與下半身魚骨。

我認為這是在暗示近兩三百年出現許多人魚標本的真實原因。展廳裏呈現出的那些骸骨與幹屍是自然形成的嗎?或是精心拼湊而成的,但肉眼看不出痕跡。”

假如是兩百年後,隨著科學檢驗的手段不斷提升,測一測DNA就能分辨人骨與魚骨是否來自同一個生物。

現在卻不能。

這更反映出策展者敢於突破時代認知。

不人雲亦雲,逆流而行,不附和當下主流理論,不認為美人魚是真實存在的。

埃裏克:“我們再去另外幾個展區轉一轉,說不定能還有收獲。”

兩人又逛了其他展區。

先看到了昨天上午在碼頭見到的巨型千足海蟲屍體,它被浸泡在玻璃缸的透明防腐液體中。

千足海蟲的介紹展板寫了它的捕撈位置,也放了一幅傳說中的海怪康瑞特畫像。

對比兩者,不是完全相似。

海怪的頭部是類鱷魚狀;千足海蟲屍體卻呈現出覆雜的進食結構,咽頭能夠由內外翻。

布蘭度看到在這只10米多長的巨型博比特蟲屍體邊,還有另外十只玻璃瓶。

其中都是博比特蟲的屍體,但全部是1米左右的長度。展板上註明,它們分別在太平洋與印度洋的溫暖海域被撈到。

由此可見,“千足海蟲”的存在不是個例,但體型大到十米的非常少見。

“這裏還有一種會隱身的魚。”

埃裏克指向鰻魚類的展臺。

策展者將魚的屍體泡在了防腐液中。

它只有眼睛是黑色的,身體其他部分是透明的,成葉片狀。

其右側有另外三個玻璃罐。

從左到右,分別浸泡了玻璃條狀的魚,腹部黃色的魚,以及腹部銀灰、背部黑色的魚。

埃裏克看向這個展臺的主題——《鰻魚的一生》。

展板說明四條看上去截然不同的魚屍其實屬於同一種魚。

策展者在追蹤觀察與捕撈後養殖的過程中,發現根據鰻魚的生長時期不同,它會從幼時的全身透明變成熟態的腹部銀灰色。

布蘭度走進一觀。

這就是鰻魚的四個階段,透明到能在水裏隱身是柳葉鰻。

漸漸生長為玻璃鰻,魚身的黑色素在不斷增長。再變為成長期的黃鰻,最後變為成熟期的銀鰻。

這時,三位同行的游客路過。

其中有人發出驚呼,“上帝啊!鰻魚居然是這樣生長的,也太神奇了。”

他的同伴立刻嘲笑,“呵呵,這種展覽,你看看就好。展板上寫策展者親自捕撈養殖後觀察到這樣的結果,它寫了什麽,你還真信了。”

另一個人說:“就是!我更相信魚可以是一直透明的。魚能隱身,人為什麽不可以?說不定用這種隱身魚做原料,就可以制成傳說裏的隱身鬥篷。”

三人閑聊著,漸漸遠去。

布蘭度與埃裏克捕捉到了其中幾句話。

埃裏克:“您怎麽認為呢?”

布蘭度:“人不可能絕對理智。每個人更願意相信自己偏向的那一種觀點,我也一樣。對於鰻魚的隱身,讓我想到之前禁林山洞航海圖上的一種海怪。”

埃裏克猜到了,“是德拉克龍。”②

德拉克龍,是來自法國東南部的怪物,在阿爾卑斯山的腳下,它別名是“隱身的魔術師”。

它不是地道的海怪,或稱為水怪更合適,潛伏在河流深處,可以變化形態。有時是成蛇狀,有時變成人形,有時可以隱身。

埃裏克聽過法國的相關民間傳說。

“德拉克龍不是天生具備隱身能力,它需要將鰻魚肉或者用人肉煉成的油膏塗抹在身上。”

那不是對人類友好的怪物,它陰險狡詐,反覆無常。

傳說裏,它會催眠去河邊洗衣服的姑娘。受害人往往會被先奸後食,剩下的人肉被煉制成隱身用的油膏。

布蘭度從透明的柳葉鰻聯想到傳聞裏的德拉克龍。

兩者之間的關聯,是“鰻魚肉”與“隱身”。

德拉克龍是虛構的,但虛構時不是胡編亂造。

它想隱身就要塗抹鰻魚肉,這是否意味著從前人們觀測到了鰻魚存在透明狀的形態?

“我們在禁林山洞看到的航海圖,大致指向加勒比海,但沒有直接表明幽靈島的存在。

在海怪們圍繞的中心區域,那裏是一片空白,像是迷霧中不可見的島嶼。”

布蘭度推測,“那幅圖的作者創作時,沒有直截了當地繪制航線,而把信息隱晦地藏在奇幻景色裏。

那麽海圖中的德拉克龍,會不會暗指透明鰻魚?形似蜈蚣的海怪康特瑞就是指昨天我們看到的千足海蟲。”

埃裏克:“很有可能。在禁林發現的那幅海圖,它還有一個特點——大雜燴,糅合了各地區的怪物。”

禁林海圖標註出了每種怪物的稱呼。

好似解釋說明,幫助人讀圖,不要認錯了怪物。

康瑞特來自東方南海,德拉克龍來自法國近阿爾卑斯山區域。

圖上,還有人魚與克拉肯。人魚傳說的分布非常廣,而克拉肯是北歐斯堪的納維亞海域的海怪。

克拉肯,外形像是無比巨大的章魚或烏賊。

它多在海洋漩渦中出現,以龐大觸手禁錮往來船只,最終將其捏碎,吃掉船上的人。

埃裏克:“海圖有四種怪物,除去人魚之外,其他三種都不是加勒比海的怪物。假設它們真的存在,但不同地點的怪物齊聚加勒比海,那個現象也很奇怪。

是怪物大聚會嗎?我也更願意相信,繪圖者是借怪物指代對應的四種海中生物,它們出沒在幽靈島周圍。”

現在找到了兩種,即透明鰻魚與千足海蟲。那麽剩下的人魚與克拉肯分別是什麽?

克拉肯更好找。

《怪奇海洋展》之中有展出大型章魚的幹制標本。

最大的那一只,屍體不全,被沖上了墨西哥的海岸。

策展者將其收購帶到了新奧爾良展出。章魚不算腦袋,單看一條腕足,長達五米。

想找幽靈島,找的就是一個地方齊聚了千足海蟲、巨型章魚、透明鰻魚與“人魚”的地方。

布蘭度知道人們後來推測人魚的原型是儒艮或海牛。

因為那兩種海生哺乳動物給幼崽餵奶時,時而浮出水面,遠看像是長著尾巴的人類懷抱孩子。

不過,對於禁林航海圖中的“人魚”,能直接解答為海牛或儒艮嗎?

制圖者想表達的是“人魚”哺乳的特點嗎?

圖中人魚在唱歌,在它邊上有一串五線譜的標記。

人魚傳說發展至今,通過歌聲誘殺水手,也成了現在大眾認知的特點。

因此,禁林海圖會不會是指幽靈島附近有會唱歌的魚類存在呢?

帶著疑惑,兩人去找了服務生,表達希望拜會策展者的想法,希望他能通傳一下。

布蘭度取出一張隨身攜帶的空白拜帖。

寫了參觀展覽的感想,尤其是人魚特展體現出策展者的善於思考、眼光獨到的思考方式。

兩人的運氣不錯,今天策展者人在展館。她看了拜帖,同意見面。

“兩位好,我是魯阿洛·紀堯姆。”

策展者魯阿洛,五十多歲。

她自我介紹從小生活在海邊,後來與一位船廠的股東結婚。婚後,全家人常年進行海上航行。

這種航行一方面是為給新船試航,另一方面也是滿足她對海洋動物學的研究喜好。

魯阿洛:“人不得不服老。年紀大了,我不適合再出海,今年搞起了海洋動物展。

兩位能欣賞人魚特展的內核精神,我很高興。這種展覽卻不是哪裏都能辦的,此處是新奧爾良,也是一種便利。”

布蘭度明白,揭露教會炮制美人魚形象的險惡用心,那就會與基督教勢力相沖突。

哪怕魯阿洛沒有給出直接評價,只是擺出了事實演變過程,但有一種罪名叫做你把他做過的事實陳述了一遍。

幸而,新奧爾是一個多元文化融合的城市。

這裏能讓伏都教流行起來,基督教教會的實力沒有處於絕對壟斷地位,才讓美人魚與教會壓迫女性的相關歷史得以被揭露。

布蘭度:“如果您願意的話,將來不妨考慮到倫敦、巴黎辦展。我會盡我所能,辦妥開展權與場地安排等事宜。

今日不同往日,神權漸漸喪失其權威性。舊秩序正在崩塌,請讓我為新世界的到來出一點力。”

“好,我會考慮的。”

魯阿洛笑著點頭,又問:“兩位前來,還有什麽事要詢問嗎?”

埃裏克拋出了疑問,“不瞞您說,您的展覽讓我們看到了海洋的絢爛與莫測,想要請教一些問題。以您的豐富經驗,對加勒比海是否有所了解?

有沒有某個區域,同時是類人魚的生物、千足海蟲、巨型章魚或烏賊,以及透明鰻魚的生存地呢?那裏的生物還有一個特點,比常見的同種生物要大。”

魯阿洛思考回想了一會,緩緩搖頭。

“以我對加勒比海的了解,我沒有見過,但那並不代表不存在。”

魯阿洛解釋,昨天捕獲的千足海蟲不是首次出現,但以往見到的只有一米左右長。

她沒有潛水的本領,但認識一些潛水能手,可以在無外物裝備的情況下,入海下潛幾十米。

“我委托他們抓回了一些活魚。當時,有人看到在距離水面二十米的位置,出現那種千足海蟲正在吞噬游過去的小魚。

我想說的是,兩位提的四種生物,適宜它們生長的海水深度不同。又因為現在普遍缺乏潛水設備,即便那些生物活在同一水域,我們也沒有觀測到的能力。”

說到這裏,魯阿洛找來紙筆,畫了加勒比海的簡圖。又在上面做了幾種不同標記。

“我沒有同時見過它們,但在不同水域見過千足海蟲、巨型章魚與透明鰻魚。至於人魚,如果是指海牛的話,我畫△的位置就是它們的出沒地點。”

布蘭度追問:“您有沒有在加勒比海見過會發聲的魚類?乍一聽,有點像是人類喊叫或吟唱。”

魯阿洛:“這種發聲魚類其實不少見。像是蟾魚、老頭魚等等,都能讓我們聽到魚類在發聲。

我不了解它們的發聲與人類發聲的原理是否相同,但魚類不全是啞巴。以此標準去找,範圍太廣了。”

布蘭度又問:“那麽您有沒有聽過被白霧包圍的島嶼?或者在加勒比海有沒有神秘島嶼傳說?以及哪裏磁場不穩定,會讓船只指南設備受損。”

“白霧?磁場不穩定?沒有聽說過。”

魯阿洛又想了想,“神秘傳說多是編的,起碼我聽過的都被證實有虛構成分。對了!有那麽一件事,是我小時候發生的,它是挺奇怪的。”

布蘭度好奇,能讓魯阿洛至今未解的事件,也許就是指向幽靈島的線索。

魯阿洛回憶,那是四十五年的往事。

其實印象很模糊了,當年她大概六七歲,隨著父母出海,在加勒比海上過了一夜。

“那是一個初秋的夜晚。夜半,我偷偷起床,一個人去了甲板。用繩子綁好杯子,把它從甲板上放下去,提了一杯水上來。

其實很危險,附近沒有別人,要是我不當心摔海裏的話,其他人可能聽不到呼救聲。”

魯阿洛之前沒對別人提過此事。

當時是不想被父母罵,要不是今天被問起,往事早就被她塵封在記憶的角落。

她說:“幸好,我命大,沒在甲板上出事。可等我提起那杯水,水溫把我的手指燙了一下。沒起泡,但紅了。”

埃裏克:“您的意思是海水是燙的?”

魯阿洛點頭,“確實是燙的,依照記憶留下的感覺,我推測至少有五六十度。不過,記憶是會騙人的。當時我也沒和父母說,這段回憶是真是假,我也說不清楚了。”

她在地圖上畫了一個紅圈。“具體位置不可考,我能確定的是當年船舶在這一帶航行。”

布蘭度一看,眼神微凝。

在賈喬夫人的殺人滅口案件中,萊昂被下了毒蘑菇,他分辨不清曾經去的詭異城堡具體位置。

不過,根據航線所用時間倒推出船只在風雨夜停泊島嶼的位置,它與魯阿洛現在畫的紅圈接近。

什麽會讓海水在夜間變熱?

海底火山噴發或是一個原因。

布蘭度:“那個晚上,您感覺到船發生劇烈震動嗎?”

魯阿洛搖頭,“我記不得了。不記得,應該就是沒有劇烈震動發生,否則我的父母後來應該會提起這件事。”

談話至此,沒能挖掘更多的線索。

布蘭度與埃裏克又待了片刻,閑聊幾句往後邀請魯阿洛去英國辦展的事,留下聯絡方式就先告辭了。

離開海洋展館,頭頂烈日高懸。

正午時分,夏日陽光非常曬人。不適合逛街,還是先坐馬車回酒店避一避高溫。

叫車,上車,車動了。

整整二十分鐘過去,車廂內有些安靜。

布蘭度沒說話,思考著魯阿洛畫的簡易海圖。

雖然沒確定幽靈島的位置,但那個海水變熱的紅圈水域值得註意。水溫高的不正常,會不會與幽靈島霧氣相關呢?

正想著,感覺到哪裏奇怪。

是埃裏克,這人不知道在幹什麽,時不時偷瞄她幾眼。

不是長時間註視,而是偷偷打量又快速轉頭,似乎做了壞事生怕被發現。

布蘭度側頭,這一次逮住了埃裏克再次偷瞄她的瞬間。“怎麽了?這樣看我,您是有話要說?”

埃裏克欲言又止,話要怎麽說呢?

今天之前,他沒有思考過尋找幽靈島存在某種特殊風險性。

聽了魯阿洛的經歷,這才想起有一點不得不防——幽靈島及周圍區域該不會有火山存在吧?

盡管這件事不科學,但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準備,因為布蘭度與爆.炸之神存在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。

一串約等式出現了:布蘭度登島≈火神降臨≈火山爆發危機≈大家團滅。

這種邏輯推測,能實話實說嗎?

埃裏克暗暗運氣,做足心理準備開口。

“尊敬的B先生,探險應該考慮各種風險,包括大自然給我們的風險。您有沒有想過存在一種可能,比如火山……”

布蘭度突然懂了,倒吸一口涼氣。飛速伸出一根手指,封住了埃裏克的唇。

“您在做什麽?改行爭做大預言家?還是要爭取冠以「預言大王」的光榮稱號?我求您了,退出這場爭霸賽吧,這種虛名,要不得。”

埃裏克:冤枉!

他只是想說點實話,怎麽能算烏鴉嘴呢?

話說回來,問題究竟在誰身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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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人魚的演變資料 參考《人魚:奇幻生物的人類想象史》,【美】沃恩·斯克萊布諾

②德拉克龍(Le drac)參考《世界妖怪經典:奇幻動物》【法】朱莉·迪爾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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